厉以宁京城不谈温州

《世界华文媒体》特派记者  陈其升

 

北京大学博士生导师，社会上称之为北大头号经济权威–北大光华管理学院院长厉以宁教授，应专程赴京的温州市市长钱兴中之请，正式于1999年6月18日受聘为温州市人民政府经济顾问。

《世界华文媒体》记者 陈其升摄

 

一、采访厉先生好事多磨

 

采访厉以宁，我们早就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果真，当我们到达北大光华管理学院时，接待我们的是厉以宁教授的秘书张辉黎。张秘书告诉我们，厉教授现在被邀请参加会议与讲座太多了，平时如果没有特别重大的事处理，学院也几乎是一个月来一次的。

当我们说到现在厉以宁先生担任温州市经济顾问后，温州人民都很想听到厉先生对温州经济的看法时，张秘书才答应我们，允许我们准备采访纲要。是的，厉以宁任温州人民政府经济顾问之事，就连厉夫人也说自己不知道。只能耐心等了。安静的等了两天，终于接到张秘书的话，说厉教授在家等候。

6月29日上午，一到厉教授家中，我们大吃一惊，谁也不会想到中国大经济学家竟会如此贫寒。再给他拍照时，居室竟然连两个人同时转身都是问题。通过正面采访和侧面了解，我们加深了对厉教授一身成就及不平凡经历印象。

厉教授1930年生于江苏省仪征市，1951年入北大，1955年毕业后即留校任教至今。1985年任北大经济管理系主任，同年被任命为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经济学评议组成员。94年起就任北大光华管理学院院长。身为博士生导师，除了孜孜不倦为我国培育高级经济学人才，他还一直十分关心中国的经济发展。厉教授在深入研究中国经济发展历程的基础上，曾对80年代中期在中国经济改革实践中占支配地位的价格改革优先的观点提出批评。他指出:“中国经济改革的失败可能是由于价格改革的失败，单中国经济改革的成功并不取决于价格改革的成功。中国改革的成功必须取决于所有制改革的成功”。这段名言在中国经济界产生了很大影响。中国由于价格改革而导致的1988年严重的通货膨胀验证了厉教授的理论。1997年下半年开始，中国越来越重视非国有经济的发展。同时，厉教授从改革之初就提出了以股份制改造中国经济的构想，可这一构想在当时却因一部分人的反对而使他遭受了麻烦，而他的这一理论又一次被证明是行之有效的。因为他的股份制理论对中国经济改革的贡献，他被称为“厉股份”。这一美誉被海内外所熟知。

中国经济改革20余年总的方向基本上被厉教授正确预见，厉教授以其突出贡献获取了我国经济学界最高奖“孙冶方经济学奖”及国家教委科研成果一等奖等。并主持联合国开发署科研项目《中国中长期就业趋势》等。

 

二、今年恐怕去不了温州

 

当我们为厉教授所取得的突出成就表示由衷赞叹时，和蔼平易但不苟言笑的厉教授露出的是谦虚而淡薄的学者情怀。反倒是我们重新提及温州时，他有神的双眼似乎顿时一亮，想起了自己所收藏的相集，便去取来与我们一道观赏，其中有一部分是1994年他在温州苍南等地考察途中的留影，并按先后编成了一个不小的“系列”。当我们问他今年是否准备被来温州时，他笑着说：“今年我的时间基本安排满了，恐怕去不了。”记者在三提出让他结合一下国际、国内的宏观经济状况谈温州，同时希望能对温州经济有一个个人专论时，厉教授立刻显示出严谨治学的学术作风，再次声称对温州情况不是很熟悉，只能等到亲身去体会后才能有的放矢。

谈及风光，温州的南雁荡和北雁荡大概当属于厉教授最深和最美的印象。我们还得知厉教授有创作诗词之专长，他曾出版了一本诗集《厉以宁诗一百首》，并得以拜读他专为南雁荡而作的一首七绝。

 

三、市长解开“顾问”之迷

 

记者采访温州市市长钱兴中，问及为何聘请厉以宁教授当顾问之事时，钱市长一番话解开了“顾问”之谜。    钱市长说:“厉以宁先生对温州的感情是很深的，对温州人在经济方面取得的成绩是有极强的共鸣，更重要一点是温州人经济的精髓与厉以宁先生经济学倡导的自由精神是相吻合的”。    “21世纪人类将迎来全新的知识经济时代，知识和人才将成为竞争的核心之所在。面对新形势，温州市也及时的确定了“科教兴市”的方略，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社会风尚业已逐步形成气候，而这次我专程赴京聘厉教授为市政府经济顾问的重大举措，既代表了市政府对杰出人才的求贤若渴的诚意，同时应当可以说更代表了全市人民再求新发展的心声”。    “敢为天下先”的温州人，在21世纪的世界经济一体化的格局中，将以怎样的惊人之举继续走在中国乃至世界经济的前沿呢？相信这次求贤的重大举措会引发温州能人志士们的更多思考。

  厉教授与温州人杂志社特约记者曾灵宝亲切交谈